在夢中,我見證了葉宥安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歷程。
他這一路走到我面前着實吃了不少苦。
而他本不該過這種日子的。
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父皇。
可是,西洲屢次犯我大夏邊境。
父皇出兵攻打本也是在情理之中。
過往種種,一時間竟是理不清誰對誰錯了。
又或許,誰都沒有錯。
各有各的苦衷罷了。
再次醒來時,採薇正守在我的床榻邊。
許是我睡的太久,採薇守着我也累了。
她此刻正安安靜靜地伏在我的床邊睡著了。
這樣的畫面太平常不過了。
往日我每每生病,採薇都是這樣守在我的床邊的。
可現在,這樣的場面對我來說是十分奢侈的。
我怕這不過是一場美夢。
是以,我不敢發出任何動靜。
生怕這場夢就此驚醒。
我只敢默默飲泣。
等到採薇被我的哭聲驚醒時,我已然哭成淚人了。
採薇趕忙給我擦拭眼淚。
她說她並沒有被葉宥安怎麼樣。
只是被安排回公主府接安樂進宮了。
是了,安樂。
我還有安樂。
葉宥安再如何痛恨大夏皇室,安樂也是他的骨血。
這是不容抹滅的事實。
我讓採薇替我去太醫院尋趙太醫開一些能使小兒啼哭發熱的藥物來。
葉宥安篡位匆忙,宮裡宮外許多人並沒有被替換掉。
趙太醫是母后的心腹,如今也還在太醫院供職。
採薇出去後,我又讓宮人去將安樂抱了過來。
安樂是個懂事的孩子。
從在我腹中開始便從未鬧過我。
我看着在襁褓之中衝著我笑的安樂,心中其實是不忍的。
但是只有這樣,我才能為母后與弟弟博出一線生機。
我最終還是將那葯喂安樂吃了下去。
安樂吃完葯後很快便高燒起來。
我讓人去請葉宥安過來。
可我等了許久,只等來了許清瑤。
許清瑤到長樂宮時安樂正啼哭不已。
「永寧公主好狠辣的心腸,竟是連自己的孩兒都捨得這般利用。」
許清瑤一眼便看穿了我的手段。
她嗤笑一聲,十分輕蔑地對我說道,「虎毒尚且不食子,你這般做派,倒真真是連禽獸都不如。」
我也看着她笑了。
「是,虎毒不食子。」
許清瑤很聰明,幾乎是一瞬間,她便明白了我的所有意圖。
不過她並沒有將我的打算放在眼裡。
「沒有用的,永寧。」
許清瑤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安樂的小…